沖田變了。
這當然不是指沖田的行為上有什麼怪異之處,雖然在美城屋肅清攘夷派的行動中吐著血手刃了數名敵人的年輕隊長在被宣布染了肺癆後,仍然堅持參與平日的巡邏任務和劍道訓練,但幾乎所有勸戒的聲音全在沖田總司無敵的笑容下敗退了。除了因為和沖田認識最久而有了抗性的兩個人;新選組的頭領近藤勇,和前者的副手,有著『鬼之副長』異名的土方歲三。
「阿歲,看著總司別讓她亂來。」
「好。」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這當然不是指沖田的行為上有什麼怪異之處,雖然在美城屋肅清攘夷派的行動中吐著血手刃了數名敵人的年輕隊長在被宣布染了肺癆後,仍然堅持參與平日的巡邏任務和劍道訓練,但幾乎所有勸戒的聲音全在沖田總司無敵的笑容下敗退了。除了因為和沖田認識最久而有了抗性的兩個人;新選組的頭領近藤勇,和前者的副手,有著『鬼之副長』異名的土方歲三。
「阿歲,看著總司別讓她亂來。」
「好。」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從此,本來共同出鏡率就很高的土方和沖田兩人,這下更是快要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甚至在京都的街坊中流傳起了壬生狼的鬼副長和天才劍客可能是眾道的流言——當然,這都是後話。
土方自認為沒有自己的大將那種審時度勢的敏銳,但平白多出好幾倍的相處時間也足夠她好好觀察沖田總司這個人了。
於是,絲毫沒有自己的舉動已經無限近似於變態自覺的土方副長得出了文首的結論。
雖然笑容還是一樣耀眼奪目,但在那之中,有著明顯被陰影覆蓋了的『什麼』存在。
摸不清正體的不協調感讓人煩躁,連帶著在平日的訓練中遭到遷怒而被單方面痛打的隊員人數直線上升,當然,這其中顯然不包括天然理心流有史以來屈指可數的天才、一手導致如此慘案卻不自知的一番隊組長,沖田總司在內。
單手撐頰,差不多一半心神被挪用去盯著沖田服藥的土方,空閒的另一隻手食指指腹有規律地敲著桌面,以驅策減速了好幾分的思考,雖然從人習慣性皺起的眉看來,似乎沒什麼效果。另一邊,沖田‧組內公認小天使‧總司在漫長的垂死掙扎後,終於在對面緊皺著眉,碧綠的眼神越發兇惡的土方先生無言的壓力下,完成了解決苦澀藥粉的每日任務,壓抑著粉狀物通過喉嚨帶來的癢意,「欸嘿!」沖田厚著臉皮湊過去,笨拙地試圖鑽進土方的懷抱。
被完全小動物化的沖田的舉動影響而回過神來的土方,哭笑不得地呼了口氣,稍微調整坐姿,伸出手把半哭喪的臉的沖田撈入懷中拍拍她的背,欲言又止︰「吶、沖田你……不,算了,什麼事都沒有。」
對於不斷小聲咳嗽著的沖田投過來的疑問眼神,土方只是搖搖頭,按著人的後腦勺讓她更貼緊自己一些,因為自己比較高,沖田又是傾著身半趴伏在自己身上的狀態,人的呼吸就必然地落在土方寬鬆的著物而露出的鎖骨上,隨著不經意間交纏的髮絲與略顯沉重的吐息一起,時不時擾動著土方的注意力。
相對於內心波瀾不斷面上卻仍保持著冷淡的土方,不斷游移著視線,耳廓紅了一圈的沖田就顯得符合年齡許多;雖然這樣被土方先生抱著讓她給自己拍背幫忙理順呼吸最近以來已經成為兩人間的慣例了,但無論如何就是沒辦法習慣。土方先生的體溫總是偏低,所以即使是在如此酷暑的日子裡,肌膚相親也並不是讓人討厭的事。
不如說,沖田總是擔心自己會不會熱到了土方先生,每次小心翼翼地想要保持距離的時候,總會被眼神彷彿能殺人的土方先生一把拉回來,如此重複幾次後沖田也放棄了,懷抱著悄悄的喜悅,乖乖縮在土方的懷中。
「土方先生。」
「嗯?什麼事?沖田。」
「土方先生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怎麼了?突然問這個。」
「土方先生、很常去光顧新田太夫呢,而且聽說每次去也只見她一位…所以、我在想是不是……」
「風花雪月的臨場作戲罷了,…等沖田你再大一點,也會有人帶你去見識的,而且」土方輕拍了下懷中躁動不安的小動物,安撫地捋了捋沖田柔順的髮絲:「美波是我的朋友,照顧一下生意也是應當的,不能總是白拿人家的情報啊。」
「……」
「沖田?」
「睡著了嗎……真是。」
拉開些許距離,端詳著那怎麼想都和染血的刀劍沾不上邊的柔和輪廓,土方以驚人溫柔的動作幫沖田理順了瀏海,不自覺地放鬆唇角。生滿硬繭的手指好幾次嘗試觸摸沖田的臉,最後還是收緊成拳,放下了。
良久,土方歲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在沖田總司的額印上極淺的一吻。
「晚安,總司。」